遇袭 (1/3)

秦皇金口玉言,几天后的清晨,留下公子扶苏和丞相李斯,带着朝中的几位重臣,携新宠田姜,隆重浩大的队伍东出咸阳城,向长城脚下、临洛水而建的大荔而去。

时值盛夏,一路道路曲折颠簸,时而宽时而窄。威风浩荡、绚丽夺目的软金銮仪气派宽敞、底座极宽,又是由多匹骏马并排驾驰,遇到一些较窄的路面,辇驾的车轮甚至会宽过道路,车轮在路边的石子儿和被野草隐没的坑洼间颠簸着,直颠秦皇心火越烧越旺。看到身边碉姜被摇晃的散了架一般,东摇西晃,阵阵发呕,终于忍不住了,大声喊停了辇驾。

赵高急急忙忙跑向秦皇的銮驾,掀起车驾上的软幔。秦皇皱紧着眉头,牵着田姜的手一同下了銮驾。

仪仗恰行到了山间的缓坡处,放眼望去,金色夕阳的万丈余晖印染着广阔天地,天草相连,无边无际。微风掀起层层翻卷的草,波浪般翻卷着,田姜顿时感觉胸襟一片开阔。

秦皇也是一阵欣喜,想起刚才的一路颠簸,不快又涌上心头。对身后簇拥过来的几位重臣说“如此宽阔之天地,朕的銮驾却无法畅通。驰道,朕是一定要修的。”

一位斯文、微胖的中年臣子看着踌躇满志的秦皇,犹豫半天,还是忍不住躬身说到“陛下还请三思,如今赋役已经是极重了修筑长城用去了五十万人、七十万人在修筑骊山帝陵、马上要出兵五十万南戍五岭、再加上边疆守兵三十万,已经是二百多万人,还不算大量的转运劳力。征用的劳力还都必须是青壮年,田间已经是妇人在耕田了。陛下如果现在就修驰道,只怕力役过重啊。”

田姜发现秦皇皱起了眉头,面露恼色,不禁为那位大臣捏了把汗。

另一位大臣也赶忙上前“是啊,陛下,天下初定,经过连年战乱,百姓都安居乐业,如今各项支出庞大,恐怕赋税还得加,如果此时再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,就会败朕的兴致,这件事情以后再说!”秦皇恼怒的挥挥衣袖,打断了臣子的话,带着怒气,大步走回车驾,不待侍从动手,一手掀开了车驾的幔帐,坐了进去。♀

田姜被他拽着,脚步踉跄的勉强跟上,进了辇驾,在帷幔堪堪落下的瞬间,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的站在远处,面向着她,不知有没有看自己,怔住了原来,他也一路随行……

“这帮迂腐的儒生,真是该死。”秦皇愤怒的对田姜说着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“朕以天子之尊、皇帝之威,想修几条畅行的道路都要被他们扣上‘□□’的名声,这帮酸儒哪里知道道路不畅,驿道难行,信息就滞后,战时调兵转运军需都成问题。这么大的疆域,就这羊肠小道怎能控制!”越说越气,不由得瞪圆双目。

田姜看着这位讲究“刚毅”、“刻削”、“急法”、“严刑”的帝王,仿佛能看到他肩上的重担和胸中无数急切的想要完成的举措,也为他感到沉重确实,地域如此广袤的国家,又是车拉马驾的时代,艰难之处是很多。

看他生气,忍不住轻声宽慰“陛下的想法和难处自有您的道理,您是从天下的角度去想,臣子们有时不会理解透彻,他们说得也有道理,不想陛下过度消耗国之基本,也是想辅佐您的一片忠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