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回 故事 (1/3)

然后湛婉的表情似乎更加惶恐了，喉咙僵硬地动了一下，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似乎回忆到了什么更加恐怖的事情，看的湛灵一阵揪心。

“然后他仔细地看了我一阵，突然笑了，面色也改了，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冰冷，笑起来反而很是和蔼。然后一切很是自然，就像，就像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子，之前的冰冷从未发生过。打个比方吧，就像是壁炉中的炉火突然抖动了一下，但是散发出的温暖是从未变过的，他给我的就是这种奇怪的感觉。”

“之后另一个斗篷也摘掉兜帽，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水晶球。真的，哥哥你在珠宝店工作，铺子里也有这种生意，各种各样的水晶，成色好的我也见过好多，但那块水晶……我没办法形容。”

确实这样，湛灵并没有提出异议，湛灵做的活计不只玉雕，店里的珠宝雕刻制作他或多或少的都会涉及，也常常会将一些原始和成品带回家中制作，其中不乏难得一见的佳品。

“怎么说呢，就像是雪里刚刚淌出的，还未经丝毫尘浊污染的雪水，清透、纯净，不含一丝杂色。它很清晰，你会很喜欢看着它的感觉，几乎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它吸引了。”

“总之，它一出现就吸引了我的所有注意，并非我想要刻意的去看它，而是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引导着我去触碰它。我越是抵抗，那种感觉就越是强烈，就像是我前面的东西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吸引，我的一切，包括我的精神，都好像分成了两个部分，在做着激烈的斗争。”

湛灵手中的筷子一直停留在一个位置，完全忘记了移动，手握成拳，食指紧贴着上嘴唇。

一句话都没有说，仿佛沉醉在湛婉所讲述的像故事一般的真实中，忘记了说话，甚至忘记了呼吸，总之一切与听与想无关的动作都成了由潜意识进行。

湛婉似乎预料到了哥哥的反应，并没有对产生多大的诧异，而是继续说道。

“然后我突然感到很害怕，我害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碰了那个水晶球，我无法想像那样将会发生什么，也许并不是不好的事情，但是，那一刻，它的美丽把我吓住了，我无时无刻不觉得那是一个美丽的诱惑，使我不敢去触碰。”湛婉继续讲述着，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似乎忽然消失了，变得出奇的平静。

“在平时我是相信院长的，院长虽然长得凶神恶煞，但是对同学们却很好，但那一刻，我宁愿谁也不信。”她的脸上终于又起了波澜。

“我跑掉了，飞快地穿过那几个人跑掉了，我已经无法回忆起当时的具体情节，要知道要是那几个人阻拦我的话，我是根本跑不掉的，或者说，他们根本没有想着抓我。”

“恐惧如同夜幕般完全遮蔽了我的心智，我一直跑，跑了好远、好远，直到我感觉再没有人找得到我，我也认不出它的方位，才停下来，那时候，对于水晶球的害怕完全超过了周围环境的陌生，要在平时，我是一定会感到害怕的。”

“我找到一棵树，就好像在大海中抓住了一节枯木，我需要它带来的那种安全感，在树下坐了下来，我蜷缩成一团，但还是止不住的害怕在我的血液中流淌。我开始哭，那些人的黑斗篷，亘着刀疤的面孔，仿佛有魔力的水晶球，包括外表严厉，但实际很关心我们的校长，在那一刻都仿佛变得十分恐怖。”

“我想去找你，但这种害怕是没来由的，仅仅是因为校长带来了几个生人，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，另一个拿出了一个很漂亮的水晶球？不，你不会理解我，你只会强制带我回学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