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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渠估计着时间点差不多了,于是跑遍全市的所有超市药店,来了一次大采购。他把空间里一半的部分划分为仓,分门别类地摆放着物品。枪支他没办法弄到手,只能买到一些刀具,绳索,铁丝,硫磺硝酸钾等好好利用就非常具有危险性的物品。

几乎搭上了所有的钱。

新闻上也渐渐出现了不寻常的苗头,有记者在非洲国家遇险,一声惊恐的惨叫后画面倾倒,麦克风呲呲作响,不像人也不像野兽的咀嚼血肉的声音隔绝了镜头。接着电视台很快切断了连线画面。一部分人意识到了什么,而大多数人还蒙在鼓里,不相信末世真的会来。

可是它来得比想象的还要快。

国家封锁,全城戒备,物流公司的走私货开不出城去。南渠趁着还安全,带着赵唯一去抢购物资,虽然储存了许多,可他这空间还不能暴露。超市里挤满了末日论的人们,许多人为了一瓶油一袋米而打架,揍得头破血流。赵唯一拿了好几条烟,捡着最贵的拿,穿过混乱的人群,又在收银台旁边儿捡了许多盒被撞倒的散落地面的避孕套,自然而然地揣兜里。

他转头对注视着他行为并且没有制止的爸爸说,“还得去趟药店,买点儿消炎药。”

准确来说,赵唯一压根儿没准备买,就是想着趁火打劫。

南渠默许了他的行为,再过不久,法律和秩序都会成为狗屎,赵唯一这样,是正确的。

接下来的几天,他们消耗着放家里的物资,一直没出去,停了一段时间的电,电视也没法用,手机一直收不到信号,像是卫星都给炸飞了一样。后来赵唯一不知道怎么弄的,又给修好了,电视能看了,手机可以通电话,就是没法上网,根本弄不清怎么回事。可是一到晚上外面又是漆黑一片,没有一个人家像他们这样有灯光,整片黑暗的城市上空,似乎这样他们一家人亮着黄澄澄的灯光。南渠不明原因,可是也不敢在夜晚开灯了。

他打开电视看新闻,新闻里佯装正常地什么都没提,可是外面的广播叫得那么大声,新闻还有心思宣传着家电下乡,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更让民众恐慌,南渠听到楼上在吵架,楼下那家人也在吵架。只有他们家赵唯一,由着他准备这样准备那样,什么都没说。

南渠转了会儿台,什么都没发现,他转头问沉默不语的赵唯一,试探性地问道,“你觉得是真的吗,末日是不是要来了?”

赵唯一望着加固的门窗,端着啤酒灌了一口道,“没准儿。”他从南渠手里拿过遥控器,懒散地靠在沙发上,“就算是来了,那也是合该如此,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,别想那么多。”

赵唯一就是这性子,遇上什么事儿都这样。在原著里,他看到丧尸的第一反应不是震惊,而是挥起手旁的攻击武器就冷静地给丧尸来了个爆头,黑色的血和红白的脑浆溅了他满身,他也像个冷血动物一般毫无反应。他不像别的人那样到处躲藏,而是先摸清楚丧尸的习性和弱点后,才独自开着车碾压过市。

由于南渠买的剧情一直没提赵唯一的异能是什么,所以他也一直不知道,赵唯一到底是怎么保命的。

快十月末了,可天气还是很热,外面的火烧云快要烧到家里来,有点儿像太阳黑子爆发前的画面。

赵唯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,在红光里眯了眯眼,他站起来,走到电视旁边,把手放置在方块状的老式电视机顶上。

电视机恢复了一开始那样冒着满屏噪点的画面,赵唯一闭着眼,像是在查找什么似的,南渠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,电视里逐渐出现了画面,画面中心是个男人,像是拿手机拍摄的,画面抖动的厉害,男人剧烈喘息,是在奔跑,即使画面抖得如此厉害,南渠依旧看到了追在后面被摄入相机的一队丧尸群。肚穿肠破,满身血污,表皮组织脱落,露出牙齿和头骨,眼球脱框挂在脸上,正以一种不正常的蹒跚姿态向前扑似地奔跑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