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节:拖轮 (1/3)

第6节第6节拖轮

船队在河水里如同水蛇一样缓慢的游动着。

看来是条载重船,吃水很深。最深处船沿离水面只有一寸来高。每只木船的尾部都挂着一盏马灯,灯下坐着一个负责扳舵的人。

夜深人静,船上的人都入睡了,掌舵的人虽然时不时嘴上打着呵欠,但手里是一刻也不敢离开舵把子的。前面动一寸,后面甩一尺,这个舵要是把不好是会出大事情的。尿急了,要么坐在那里用个罐子接着撒,要么立起身用条大腿倘着舵把,如同公狗撒尿一样,拽下裤裆,翘起腿往河里撒。

前面几条船在永祥面前驶过时,他就想攀上船弦。结果船上不是有人撒尿,就是有人在甲板上走动。这是最后一条船了,再不上船就要错过机会了。他把头上顶着的包袱用力甩上船舱板上,然后双收撑着船帮子,一个鱼跃翻身上了船。

爬上船,他大口的喘着粗气,心里暗喜这样好省下不少脚力。他趴在船中部的舱板上,一边四处张望寻找藏身的对方,一边想等身上的湿漉被夜风吹干后,再爬起来穿衣裳。

这时只感觉耳边一阵飕飕凉风向他刮来。抬头一看,是一根小臂膀粗的船篙从天而降拦腰朝他扫来。这一篙子力量不小,幸亏永祥机警,顺着篙子的走向,一个翻身跌进煤舱。“老乡,我不是毛贼!我是想搭船赶路的人。”

这船上运的是又细又软的上等精煤,捏成团划根火柴也能烧得着。

永祥被陷在煤炭里,半个身子动弹不得。

“谁晓得你说的是真话?还是假话?”船老大用手中的篙子往煤舱声音发出处捅去。

“哎哟!”永祥** 上的伤疤被捅着了,一阵切齿的疼痛,那是在专案组留下的纪念。进了专案组,因为嘴硬不认罪,他已经被打了好几回了。旧伤未好,新伤又来。“老乡,别捅了!我真的不是贼!我可以给你搭船的钱。”永祥用力把自己半个身子从煤里** 。

“你有钱?怎么不去坐汽车?还想说瞎话?耍滑头?向你这样的水上贼,我们船家见得多哩!”说着船老大又抡起竹篙子,无目标的在煤舱里扫动起来。